孩子出口成髒,該如何是好?


我曾在遊樂場目睹有一約莫五、六歲的孩子,因為與陌生玩伴玩得不甚愉快,而哭鬧不已:「我討厭你們,都去死,你們都給我去死。」伴隨淒厲的哭聲聽來真是駭人。也曾在速食餐廳看到鄰座一被打扮得如公主般的小淑女,指正媽媽錯將自己和弟弟的飲料搞錯,反問:「媽咪,你腦殘嗎?」我一口薯條梗在喉嚨裡,突然食不下嚥。關於「髒話」,每個人心中有自己的界定:除了國罵 (一字言、三字經、五字經等)、英文 F 或 S 開頭的單字;我個人認為不帶髒字的負面字眼殺傷力也不容小覷,也能算「粗口」。

孩子在開始與人互動,發展自己的認知和語言時,無可避免接收到負面的語言。接收的來源不外乎家人、玩伴、同學、媒體。會爆粗口可能是出於無心的模仿、好奇、好玩,甚至知道粗口可能吸引他人的注意,享受其異樣的眼光。

也許有人認為,在某些文化圈裡,「髒話」是一種語言,甚至可以拉近說話者間的親密感。但是不可否認,年紀尚幼,涉世未深的孩子還沒有足夠的生活經驗去判斷「髒話」所扮演的角色。相反地,爆粗口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可大可小,孩子一旦養成出口成髒的習慣,將來難以糾正,也可能會在社交上遇到阻礙。因此,個人認為不可等閒視之。

遇到孩子爆粗口,家長該如何面對、處理? 不妨參考以下作法:
  1. 勿反應過度、大驚小怪
    說髒話這種行為就像是流行性感冒,會從大人傳給孩子、孩子再傳給其他孩子。幸而感冒經過治療可舒緩症狀,得以療癒;我相信只要家長冷靜看待,處理得宜,說髒話這毛病就會像流行性感冒一樣,能快快退去。家長一開始便反應過度,發怒、謾罵甚至出手體罰說髒話的孩子會有兩個危險的後果。一、讓孩子領悟到,原來說髒話可以有那麼強大的能量足以惹毛家長。這很可能會變成孩子心中的秘密武器,我們不知何時孩子要與家長硬碰硬時,再拿出來用。二、不追究說髒話的來源、不教導說髒話的不適切性、不給予其他語言抒發的管道,而只是用語言肢體恐嚇孩子,只能治標不治本。孩子也許暫時不敢說了,但誰能保證以後呢?

  2. 擺上撲克臉,立刻處理
    有媽媽朋友跟我分享她的做法:置之不理。她認為不處理就是削弱負面行為的方式,尤其說髒話的起頭只是偶爾出現在生活中,不會是家人朋友常用的語言,孩子一個巴掌打不響,自然不會再繼續說。這也許是一個值得參考的做法,但是本人卻不敢苟同。我認為,所有的事情都是小到可以被處理,不須冒險等到大到被看見才來面對。女兒兩歲半便用甜甜的嗓音,天使的笑臉對我說:「淦」(嗯,同音異字,請讀者自己代換)。我知道她是從舅舅的口頭禪學過來的,不是故意也不懂意思。我收起笑臉,握起她的兩隻小手,正色地告訴她:這是非常不好的字,說這話大家耳朵會痛,自己的嘴巴會變臭 (我藉機將鼻子湊上她的嘴,表現一臉嫌惡)。嘴巴臭的人沒有人會喜歡,也不能再吃糖果餅乾了。我反問,你以後還要說這個字嗎? 大一點的孩子也許會更不好哄騙,但好消息是,比較可以用講道理的方式處理。

  3. 找出源頭、但不合理化孩子的負面行為
    發現孩子說出不適切的語言,要先了解從哪邊學的,讓大人得以自我警惕和控管來源。例如篩選有語言暴力的電視節目;提醒慣用粗口當口頭禪的家人朋友注意言行舉止。然而我發現,孩子都很精,他們可以從大人的聲音表情觀察到,這語言是不 okay 的。所以回覆你的答案可能會混淆你的重點:「我爸爸教我的。」「昨天跟媽媽一起看電視,電視上播的。」聽者很可能會轉而責難始作俑者,間接合理化孩子不恰當的行為,讓他們逃過一劫。我們找出源頭,並不是要合理化孩子的不恰當行為。對於孩子,我們應該很明確地告訴他們,不管是從哪裡學得的,不該說的話就是不能說,沒有理由和藉口。

  4. 了解孩子為何說髒話,給予建議用其他字來取代
    若孩子爆粗口並非好奇好玩或是基於模仿,反而有更深一層情緒意義,家長有必要建議孩子使用其他替代方案取代說髒話發洩。我五歲的姪女在跟女兒玩時,遇到不愉快的遊戲結果曾說:「靠!」這種伴隨負面情緒的粗口,反映語彙能力有限的孩子需要大人的協助。我告訴姪女,如果遇到不開心的事,不要說「靠!」。這是髒話 (我很久以前已經告訴過她髒話的不恰當性,她已然有概念),不如說英文: “Oh, my God”。這樣不會嚇跑喜歡妳的朋友,也可以練習英文。下次聽到她用 “Oh, my God” 時,不要忘記鼓勵一下:「發音很標準喔!」來正增強。

  5. 可以不用解釋髒話,但要說明可能會帶來的後果
    髒話的意義有時真的很難解釋;其實我們並不需要跟孩子說明髒話的意思。只要告訴他們,在許多場合,髒話就像一股超臭又散不去的屁味,會把現場氣氛弄很僵。比如我曾告訴姪女:「在跟爺爺奶奶吃家族大餐時,你如果說了髒話,疼你的爺爺奶奶會很難過吃不下飯,其他人聽了也會很不舒服。我相信你能分辨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。」也可以適時讓孩子知道,陌生人聽到他們說髒話,可能會做出侵略性的語言和動作,因此惹禍上身。

  6. 不要讓孩子得逞
    若孩子對父母有所求時,有意或是無意地出口成髒,父母都該堅定立場,不能讓孩子在此狀況得到自己的目的。我曾經在賣場聽到媽媽口氣不悅、動作粗魯地從購物袋拿出一支甜筒給滿臉憤怒和淚痕的男孩說:「你要的冰在這裡啦!下次你再讓我聽到你罵你妹 “Gee Bye” (台語音譯) 給我試看看!」我心中便知,下次這男孩還是會用一樣,甚至更不堪入耳的字眼罵他的妹妹。既然孩子都說錯話,怎麼能又同時滿足他的慾望要求呢? 孩子的心思是那麼的單純又複雜,他只知自己最終還是達到目的,下次很可能又故技重施。

  7. 潔身自愛
    隨著孩子漸長,他們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、光怪陸離的道德認知、或者曖昧骯髒的語言,除了靠他們自己的判斷力來自我防範,家人的身教和言教無形中也是幫忙打造孩子心中的那把尺。倘若連家長自己的言行舉止都失守,如何強求孩子? 但換個角度想,孩子也成了讓我們變成一個更好的人的動力。每一個人在言行上一定都有不足的地方,這並不會讓我們喪失成為好大人的資格;只要我們一直在調整改進,就會看到孩子跟著我們的步伐往對的方向前進。


  • 參考資料
    文章
    http://earlychildhoodeducationwebsites.blogspot.tw/2012/08/How-to-avoid-child-say-bad-words-How-to-prevent-children-insult-What-to-do-when-children-curse.html
    http://www.education.com/magazine/article/preschoolers-bad-words/
    http://www.babycenter.com/0_swearing-and-potty-talk_11568.bc
    http://parenting.stackexchange.com/questions/103/how-do-you-stop-a-child-from-using-bad-language-and-profanity
    圖片
    https://www.flickr.com/photos/peasap/3002187207